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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贸易
信息发布时间:2020-10-19 信息来源:中共济宁市委党史研究院

第一节 商贸业

 

济宁在盛唐时期,曾是“万商往来,四海绵历”的繁华闹市。到北宋时,商业还相当繁荣,每年税额达5万贯左右。此后,由于长期的战乱和灾荒便逐渐衰落。直到元代开会通河沟通南北水运,济宁才真正获得大的发展。随着商业的振兴,在元文宗第一次在位(1328―1329年)时,济宁路商税额达白银12403锭,成为中书省(辖今北京、天津、河北、山东、山西、内蒙和河南的黄河以北地区,称为腹里)21路和7个直属州中商税额超万锭银子的七路之一,居全省第4位。至明、清两代,济宁商业达到鼎盛期,发展到街道上百条,店铺逾千家,从业人员万余人,市场辐射近百县,日营业额高达白银10万两以上。成为当时全国著名的商业城市之一。

济宁的主要商业活动开始多在运河两岸的东、南、西关进行。以后发展至鼎盛期,不仅州城南运河、越河两岸已形成二三平方公里的繁盛商业区,而且州城内通往东西南北四门的四条大街也成为繁华的商业街市。整个济宁,州城内外,通街要道,店铺林立,商贾云集,呈现出“日中市贸群物聚,红氍碧碗堆如山。商人嗜利暮不散,酒楼歌馆相喧阗”的繁荣景象。

 

主要行业

粮食业 粮业在济宁商业行业中最盛。明清时期,由于济宁交通便利,四方粮粟在此集散,较大粮行多达36家,从业不下千人,加上一些小型行栈,其资本占城区商业总资本的35%。粮行分河市、旱市,运河西岸的坝口为河市,较大粮行9家,日成交上千石(每石300市斤);散布于西关、北关、东关、大东关的20余户为旱市,规模均较河市粮行小。

皮毛业 始于元代,集中在越河两岸。经明至清,行栈发展到近百家,从业3000余人,其资本占城区商业总资本的29%,年加工出口青猾皮三四百万张,羔×皮四五十万张。生皮除来于鲁中山区、鲁西平原外,并在张家口、东北等地设点收购“口外货”,加工出口称为“中国济宁路”皮货,在国际市场享有较高声誉。20世纪20年代,德、美等国商人来济宁到“洋行”坐收,皮毛业空前繁荣。

药材业 明万历十八年(1590年),济宁裕茂等4户药材行栈被赐为代给国家收缴俸禄的药材行栈后,名声大噪,各地药商纷纷前来经商。最盛时,药材行栈100多家,零售店铺50多家,日吞吐量达几十万市斤,是全国十大重要药材市场之一。

食油业 清嘉庆二十年(1815年),石氏创办的“复元油行”是济宁油行的第一家,到日伪时期发展到36家,年经销五六百万公斤。食油来源,东自泗费沂蒙,西自单曹郓钜,北自泰安汶口,南自丰沛萧砀。销路,除当地油铺、小贩、炸锅、饭馆外,主要是发运至京、津、唐及南京、上海、武汉各大城市。行栈代客买卖,并备容器。

酱菜业 也是济宁颇具实力的行业。建于乾隆年间的玉堂酱园,到道光年间已是拥有作坊300余间,雇工三四百人的大型手工工厂了。资本也由嘉庆年间的白银1000两增至30万吊(约合银10万两)。所产酱菜、酒醋、油品除经销本地外,还远销京师、直隶、河南、安徽、江、浙数省。辛亥革命后,济宁城区又出现一批酱园。1925年,济宁有资本万元以上的酱园2处,周围各县区小酱园不下百余户,产品有酱油、食酱、面酱、酱菜、咸菜、松花蛋、脱水菜、香辣油等,其中酱油、什锦萝卜、糟制鲤鱼、醉蟹、包瓜、磨茄、糖醋蒜头、红白玫瑰酒、金波酒等产品京省驰名,部分销往日本、新加坡等地。到1943年,济宁共有酱园21户,较大者为玉堂、天富、马泰盛、福源、庆泰、公聚长、顺兴酱园等。

杂货业 鼎盛时期有120家,有行栈、批发、零售和果品店、海味店之分。经营商品主要是来自外埠的红白糖、江大米、纸张、海味、调料及迷信品,并兼营土产、干果等。零售店有的设有作坊,经营糖果糕点。批发行栈,年经营百多万元(银币),成交额大,与外埠结算一般都是通过银号汇兑。

竹器业 多集中在运河南岸的竹竿巷,至2010年已有300多年的历史。竹器作坊清初只有10余家,1920年增加到60余家,1937年发展到130多家,并相继有了竹货代理店。竹货代理店最早只1家,后来发展到5家。竹器原料主要由南方水运而来。

北果业 分为北果行和北果商店。北果行,最早的可追溯到明代,起初10几家多系枣行,尔后有花生行、干果行、瓜子行、糖稀行等,发展到75家。经营商品来于鲁中、鲁西及苏北,远销京、津、江、浙,并大量出口。年成交量,花生、瓜子、大枣在五六十万公斤以上,山楂、耿饼二三十万公斤,其他品种也几十万公斤不等。北果商店零售兼小量批发,除摊贩外,大小店铺亦有几十家。

铁货业 铁业在济宁“十大匠”(铁木竹金银铜锡石窑瓦)中有“第一匠”之称,红炉作坊百多家,钢制斧子、镰刀、菜刀、剪子、剃刀等,畅销苏、豫、冀、皖,久负盛名。城区31家五金店中,资金雄厚,专门经营红炉产品的大铁货店11家。红炉作坊、铁货店80%集中在大闸口运河北岸。

茶叶业 分三种经营性质:茶行,代客买卖;茶庄,内庄批发;茶叶店,零售兼批发。经营的茶叶多来于闽、浙、苏、皖,青茶多销济宁当地,花茶多销天津、济南、胶东一带,较低档的大茶则销于泰沂山区及淄博等地。济宁的茶庄最早出现于明代,建国前有30多家,多在运河两岸。茶叶店散布于城区各主要街道,较出名的有28家。

布业 分为绸缎、棉布(细布和土布)两市。绸缎业多为坐商,批零兼营苏杭及潍坊、周村丝绸和由沪、津、青等城市输入的布匹;棉布业以经营嘉祥、菏泽一带农村土纺土织的鲁锦为主,除少数布庄收购外运外,当地销售主要由为数众多的摊贩经营。布业兴盛时,绸布店39家,摊贩上百家。土布市场设在慈灯寺,细布市在大闸口运河南岸。

百货业 原称碎货业,1923年恒顺成开业,始有百货店的名称。店铺百余家,多是零销小店,批发集中在永丰巷。1948年济宁解放时,尚有百货店86家。

文具业 明清时期,济宁文具业(时称书柬业)曾盛行一时,光绪年间废科举,兴学堂,才逐渐减少。民国后,木板刻字凋零,石印渐兴,原刻书印书业,除转为石印外,多已专营文化用品。抗日战争后,济宁尚有文具、纸店63家,估书店13家,石印店3家。1948年济宁还有专营文具店8家、估书店2家。

陶瓷业 济宁陶瓷业有土陶和瓷器两类销售。土陶多在街头摆摊,精细瓷器多由较大店铺经营。济宁的瓷器店多设在大闸口河北及小闸口河东一带,1946年较大瓷器店有37家。

食盐业 清代,济宁州(领金、嘉、鱼)属额引35258道(盐引系官府发给商人运销食盐的凭证,每250公斤为一引),后减为26442道。盐业经营,采取凭引分片开设盐店,城区盐店约10处。抗日战争前,食盐业除零销外,批发由官商合办,称“盐公店”。济宁食盐运销苏鲁豫皖边界各县。

金融业 金融业包括钱店、当铺。济宁钱店(钱庄、银号),清末就很发达,民国之后,除各历史时期官办银行的分支机构外,私人创办的先后有41家。其中,1924年前开业31家,停业8家;1925―1928年开业2家,停业23家;1929―1937年开业3家,停业2家;1938―1946年开业5家,停业8家。济宁典当业,新中国成立前多达40余家,规模较大者有聚兴、豫丰、谦吉3家,1948年后相继歇业。

 

经营形式

代理 开设行栈,招揽商贾,代客买卖,存放货物。这类行业类似交易所,虽占用资金不多,却在商界最兴盛、最活跃,是左右市场的主要行业。邻县的较大集镇亦有类似代理的货栈,输出土产、输入杂货多经由货栈中转。

开庄 直接到产地和各大城市采购商品,运回当地整批卖庄或卖客。“卖庄”是通过跑合的(经纪人)卖给零售商户;“卖客”是直接卖给城乡零售商贩。这类商号多为殷实富户所开,资本雄厚,往来面广,交易量大。而他们的资本又往往与高利贷资本相互转化,他们或自开钱庄,或在本店存贷,广招社会游资,扩大商业资本。他们按季购销商品,囤积量大,动辄极易引起市场行情的波动。

零销 门市经营,以零售为主,也有的兼营批发。零售各有对象,如百货有高、中、低档之分,茶叶有青、花、大叶之别,久而成习,各销一路,兼营批发者多是小量销于当地商贩。

翻片 类似代销,与期货不同,货物销出后付款。翻片经营者有固定的门点,商品多系当地手工作坊的产品,如农具、小五金、铜器等,也销大批发商从外地购进的滞销品。

摆摊 街头设摊,本小利薄,赖以维持生计。新中国成立前,这类固定摊点,济宁城区的土山、大闸口一带有七八百个,其他县城和较大集镇亦有几十乃至几百个。

行商 即跑买卖的,无固定地址,无固定行业,什么有利就买卖什么。

跑合 即经纪人,俗称“跑合的”,或称“跑街的”。这类商人既无店铺,也无资本,靠为买卖双方撮合赚取佣金,或倒买倒卖牟利。他们多是失业店员,懂业务,市面熟,信息灵通,善于观察行情,各个行业的都有。

 

第二节 手工业

 

济宁手工业的发展,既依靠运河交通,又依靠济宁周边各地提供的土特产和原料。大运河为济宁手工业输入了血液和动力,皮毛加工、卷烟、纺织等业是原料云集济宁的缘故,竹编、制铜、制糖等业则是南方提供的原料,这一切均受益于运河便捷的运输。

济宁的手工业最早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古城东琵琶山有新石器时代的石器、骨器和陶器出土。东汉时期嘉祥武氏祠画像石刻展现了先民工匠们的高超技艺。唐宋时期,济宁始有手工作坊,形成了行业和品种花色的分工布局。竹竿巷、扁担街、油篓巷、打铜街、篦子市、打绳巷、炉坊街、纸坊街、烧酒胡同、糖坊街、粉坊街、香铺胡同、曲坊街、皮坊街、袼褙巷等街巷的名称,应是不同时期手工业集中加工经营留下的历史文化遗存,也印证了当时手工业的繁荣。

明清两代是济宁手工业的繁荣和鼎盛时期,京杭大运河的贯通,漕运业的发展使得手工业从行业到产品结构有了新的改进,规模得以扩张。这一时期,木业、土陶业、缝纫业兴旺,但其他手工业规模较小。明代初期,济宁州有沙、马、文、王四大皮毛作坊,各雇工百人,进行皮毛鞣制及加工裘皮制革,产品除在周围各地销售外,还在苏州开辟了外埠市场。明洪武三年(1370年),济宁州“旧城土筑,易以砖”,窑业大兴。此时,济宁州成为“运河沿岸七个主要商埠之一”,开始与日本等国进行贸易,扩大了手工业产品的销路,使手工业行业增多,门路广泛,品种规模增加,花色品种得到改进。

明清时期的手工业产品,主要有木制农具、木车、舟船、铜制品、竹制品、条编筐篓、车马挽具、皮毛产品,还有铁制农具、炊具及锛、刨、斧、锉、剃头刀等小五金制品。济宁红炉业历史悠久,不仅制造人们生产、生活用品,还能制造巨型铁塔和巨型铁钟。铁塔始建于北宋崇宁四年(1105年),为济宁人常氏还夫愿铸造。造七级时因战争而停。明万历九年(1581年)加为九级,并以铜质金章为顶,通高23.8米。各级塔壁均铸造有盘膝端坐形佛像,全塔共56尊,形象生动。声远楼内的巨型铁钟,高2.3米,下唇周长4.5米,厚0.2米,重约7.5吨,在山东境内为铁钟之首。声远楼始建于宋代,后倒塌,只余铁钟;明天顺四年(1460年)重建。明朝初年济宁出现铜业作坊和锡匠铺,最盛时铜业有13盘炉、从业400余人。清同治年间,鱼台县王鲁镇杈子村条编世家王心发的编织技艺传入济宁州,其主要产品油篓、粮囤等,成为山东省重点条编产品;济宁州人詹进德在小闸口开办“协盛成衣局”,主要产品有大褂、马褂、旗袍等。这类以土产加工和生活用品制作为特点的手工业作坊,形成于明代,在清代又不断增多。纺织业起于明,制法优良,产品上乘。《济宁直隶州续志》记载:“绵、绸、帕、毡出于济宁制法,甲于他处,四方货之杰。明通志补,前志未入。”

明清时,济宁已是沿运城市中有代表性的手工业城,拥有捻船、皮毛、红炉、竹器、铜器、木器、酱菜、卷烟等优秀的特色技艺,有“400名铜匠、500名竹匠、600名木匠、800名皮匠、1500名铁匠”之说。清末民初,许多手工业已形成工场式生产经营,封建社会的生产方式和生产关系随之发生变化,催生了资本主义的萌芽。

 

第三节 玉堂酱园及其他百年老店

 

玉堂酱园 百年老字号玉堂酱园,占据济宁酱菜业的第一把交椅,是清代济宁最大的手工业兼商业企业,是济宁工商业繁荣的典型代表。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苏州戴某在济宁创办,取名“姑苏戴玉堂”;嘉庆十二年(1807年),被济宁大官僚世家孙家和济宁德聚药材店、德聚钱庄的东家冷氏合资买下,并改名为“姑苏玉堂”。酱园由十多人的手工业作坊一变成为雇佣了百多人的手工工场。到道光七年(1827年),孙、冷两家从店员中选了一名叫梁圣铭的任总经理,而孙、冷两家作股东。梁圣铭由于出身店员,受封建思想的束缚少,他提出量材用人,从伙计中选拔管理人员;实行“规矩牌”管理制度;改进操作技术,提高产品质量;引进新品种,增加产品种类以及发行钱票、囤积、贩卖等措施,使玉堂手工工场迅速发展起来,资金由1000两白银增加到30万吊铜钱。工人由原来的100多人增加到300多人,作坊增加到300余间,产品增加到50多种。以后又不断地从大伙计中选拔人才任总经理,如孟姓、李姓、林姓、陈姓。其中陈姓总经理叫陈守和,从光绪元年(1875年)至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一直任玉堂的总经理,除了袭用梁圣铭管理玉堂手工工场的老办法外,又根据清朝末年的新情况,采用了吸收官僚闲散游资,发行钱票和对外投资等方法,进一步扩大资本经营,刺激了玉堂进一步发展。自光绪三十一年起,冷氏“出东”,孙家开始独自经营

玉堂酱园手工工场共分八大作坊:酱园作坊、豆腐作坊、五香茶干作坊、黄酒作坊、醋作坊、麻油磨油大椒作坊、江米酒作坊、酱菜作坊;七个行业:香豆油坊、牛烛坊、打纸屋、油篓坊、酱篷坊、敬神衢烛坊、南油栈;一处酒坊。通称济宁酱园的“八作”“七行”“一处”。这些作坊之间不是流水作业的分工,而是生产种类的分工,即所谓“做醋的不管做酱,做酱的不管做菜”,相互独立。但是,它们之间又相互联系,如“七行”中的牛烛坊生产的牛烛,只供酱园夜间做工和生活使用;打纸屋生产的账簿、书柬、签子、钱帖,也基本上是内部使用,只有钱帖以后又发展为“玉堂钱票”,是对外流通的。油篓坊所生产的,皆为盛酒、油、醋、酱油、酱菜的不同规格的篓子,完全是自产自用。酱篷坊是制造盖酱缸、酱菜用的竹篷和席篷。南油栈是生产豆油的作坊之一,但大量的业务活动是买卖粮食、存取豆饼,既供玉堂用粮之需,又专门囤积居奇,垄断市场。玉堂是一个大型手工工场,有进行多种产品生产的各种作坊,是一个超出了酱园业范畴,在经营酱、醋、菜的同时,大量经营酒、油、粮、盐和金融的生产和商业部门。清代玉堂商品种类有酱油、酱菜、醋等,达五六十种之多;酒类四十多种;油类加上蜡烛、膏药、六神丸等杂什类十多种。在玉堂酱园原址南墙粉刷有清末著名书法家、天井闸官项文彦于光绪年间为玉堂酱园所书百字产品名录:“姑苏玉堂酱园老店,自造秋油伏酱、五香茶干、远年干酱、甜酱、独流老醋、佳制金波药酒、各种名酒、各色提露、真沛干酒、干榨黄酒、绍兴零沽、糟鱼、醉蟹,佳制冬菜、酱糟腐乳、八宝豆豉、关东虾酱、虾油、大仓糟油、南北各种小菜、木糟香豆油坊、敬神素烛,一应俱全。”

所产豆腐乳、酱菜、酒类、糟鱼、醉蟹、豆豉、调味品等兼具南北风味,产品畅销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光绪年间,玉堂酱菜作为贡品送进清廷宫内,受到慈禧“真是京省驰名”的赞扬,从此玉堂产品的名声更大。清末,玉堂酱园又研制生产出了多种新露酒。在1910年南洋劝业会、1914年山东展览会和1915年的巴拿马太平洋博览会上,济宁玉堂酱园生产的露酒、酱油、酱菜等获得了6块金牌奖。玉堂金波酒、糟制鲤鱼等产品销往日本、新加坡等地。

人和粮行 山西人王安于明崇祯十五年(1642年)前后在济宁城南坝口创建,至1949年为人民政府工商局组建的粮食交易所取代,历经300余年。人和粮行有店堂、柜房、住室、仓库80余间,行门外有9家粮行联合搭设的东西约50米、南北约40米的通衢天棚,行内五进院落,附设马棚20余间、石槽数十个,并在后院另辟雅室,专人接待上海等外埠大行栈的常年主顾、采购人员。用工,忙时一二百人,闲时亦数十人。洽谈业务一律使用暗语。人和粮行抽取卖方三成行佣,一成由行外伙计分配,二成归行东开支。旺季,行东有日进一只元宝(合纹银50两)的收入。

源成皮行 坐落在越河南岸西首,始营于19世纪中叶,由马凤科、马兴余、马养坤祖孙三代经营100年左右。两进院落,有40余间房屋和敞棚,分营业室、仓库和供外地皮贩住宿的房间。代客装卸、码垛存放、市内运送,为买卖双方掌盘(检查质量、划分等级和路分)、协议价格、结转账目。买方交1%佣钱和1%脚力钱,卖方交3%佣钱。佣钱收入归行主,脚力钱归伙计所得。价格用暗语。皮张主要是卖给天津各家皮庄,多时百余家,再就是上海通聚增山羊皮庄及其他各地行商。国外客商,主要有美、英、法、德、日等国在天津的各洋行,卖给洋行的皮张,直接运往天津或上海港口,海运出口。源成行内雇佣人员有管账先生、盘子手、领贩手、伙计共六七人。招徕除鲁西南30多县常客外,还有苏、豫、皖北部及冀南、甘肃等地的皮贩,并与当地四五百名跑行的(皮毛经纪)建有往来关系,因而生意兴隆。1938―1940年,住行皮贩不下百人,日成交3000―5000张,最高峰时曾达万张以上。

天德堂药店 清代为石掌衡在城内院门口开设的一个药室,乾隆年间由石东岚迁至城外运河南岸天井闸上街,改名“天德堂药店”。天德堂前店后场,经营药材有根、茎、果、花、叶、草、皮、树脂、菌藻、矿物、动物等11个大类,成药200多种,饮片700余种,内服药膏数十种,外用膏药数十种。所有中药材都经严格筛簸、手拣、除杂和精细加工,药品由专人配制,不少是按照数代相传的秘方验方炮制而成。为方便问病购药和患者及时得到诊治,天德堂除柜台营业人员须通药理,能解答患者疑问,详细介绍各种药品的性能、疗效外,并有坐堂医生。药店大量选进川广云贵地道药材,加工精制丸散膏丹,药品除行销当地外,并有不少运粮泊碇在天井闸口码头的南北顾客捎购药品,客户遍及邻近各县以及其他省份。

兰芳斋果品店 原是一间门面的小杂货铺,清同治末年由王绪亭在烧酒胡同开设,经谷振昌帮助经营,生意逐渐发达,于吉市口路东扩建门面,增设作坊,自做糕点,命名为“兰芳斋”。后聘请几位河北冀州糕点师傅往苏州学习,做出带有江南风味的各类食品,故当时招牌上写“江南兰芳斋”。兰芳斋发展迅速,到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在城内院门口路东增建北店,并在外塘子街路东(后门在扁担街路西)设仓库80间。南北两店各有作坊,有职工140余人,年产各式糕点五六万公斤(仅中秋月饼即达二三万公斤),除自产自销糕点外,还兼营海味杂货百余种,在济宁果品行业中居首席地位。兰芳斋的糕点,品种齐全,质量考究,选料认真,精工制作,1918年有玉带糕、云片糕、玉笋糖、蜜嫩枣包等产品获山东省物品展览会银牌奖励。其产品南北风味兼收并蓄,制作工艺具有色、香、味、形的独到之处,既掌握季节,生产应时食品,又讲究造型优美,生产奇巧玲珑专供喜庆礼赠的食品。兰芳斋的职工月薪分六等,最高等银币24元,一般12元,低等8元、4元、2元,学徒3年内不发工资。店内供给伙食,半月犒赏一次,8天轮休1天,年节分给一定数量的点心、面粉。年终利润分配,谷老板在世时“东七伙三”,后南店经理黄子明、北店经理乐姬园于1939年改为“东六伙四”。

如一茶叶店 是济宁开设较早的几家茶叶店之一,由周士臣的先辈创办。店门市3间。旧址在南门外路西,外塘子街设有作坊,职工40多人,日营业额旺季可达银币400~500元。如一茶叶店生茶来自浙江、安徽,主要是派人进山采购,谷雨前购进,找人加工拣窨后再运至济宁。茶分春茶、紫茶、黄茶、绿茶四种,从外地运进后,还要在栈房加工配制,经过筛、剔,好孬配档后出售。如一茶叶店批零兼营,货销西路,主要是批发给金、嘉、郓、钜、范、濮及定陶等地的商贩。西路水咸,喜爱小叶花茶。批发论篓,每篓5公斤,两篓为一连。零售小包茶叶,多销于当地,外地商贩也有批购小包茶叶的。批发一般给客商3%的回扣,常客有提货折子,凭折取货,按期结算。为调剂资金,如一茶叶店既吸收存款,也对外放债,月息存为1.2%,放为1.5%。

恒顺成百货店 原是天津人于小坡在济宁东马道街开的一个生产肥皂、蜡烛,又兼营料器(玻璃器皿)的作坊,起初资金银币500元,1928年用银币1500元买下南门里路西恒豫钱店店房,改建装修成当时在济宁属于一流的百货商店。至此,店、厂分开,店名恒顺成,厂名裕华。恒顺成店员20人,多是从外地招聘,先试工1年,去劣留优,留下的学徒3年不发工资。店里年终盘货决算,年盈利一般在银币2000元左右,职工也可分得相当于8至10个月的工资,名曰“年终馈送”。恒顺成以卖天津鞋帽出名,特制包装盒,并附印说明书。顾客买鞋,特殊规格,店内负责将规格、式样寄往天津订做,保证顾客满意、供货及时。门市零售百货商品,高档的居多,较有名气的顾客可电话要货,也可赊欠。进货多是坐庄购进“期货”(先进货后付款),经营商品上千种,七成门市零售,三成批发。商店的经营管理,主要靠“三大坐”:掌柜、二老板、管账先生。

成美香料店 创始于清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1952年歇业,历经132年,是济宁香料行业的首户。分东西两店,西店在城西南关永丰街,东店在城东南关安阜街,由季氏独家经营,东店于清咸丰年间收束。西店职工30人,掌柜先为吴、袁二人,后张琴轩,1937年至歇业时系冷福堂。成美香料店自产自销上玉兰香、次玉兰香、桂兰香、桂芳香四种香料,代售博山“红土”“黑土”(水、旱烟丝涂料)。自产香料均系中药加工粉成细末按比例合成,生产方式、工具都很古老。销售,除当地烟丝店、小商小贩外,大量销往冀、豫、鲁西各县。经营利润率约占40%,按“东七伙三”比例分配。职工吃住在店,10日轮休1天。

李三九烟店 在济宁永丰街西首路北。烟店主人姓李,亲兄弟行三、叔伯兄弟行九,人称“李三九”。据传说:清康熙年间,李三九靠贩山果积累了一些资金,看到贩卖烟叶获利甚丰,遂赴远乡收购烟草出摊零售,后生意越做越大,办起烟店。李三九早年外出贩货中结识了江洋大盗王守南。有一次,王守南落网押解北京,囚于刑部大牢。李三九顾念前情,前往京师营救。得知要救王守南必须经过九王爷才能打通刑部的关系。九王爷此时正与八大胡同名妓玉兰香有染,于是千方百计结识玉兰香,托她打通九王爷关节,疏通刑部,将王由死刑改判徒刑。至雍正登基,王守南蒙大赦出狱来济宁州看望李,并与李三九共同经营烟店,创制“玉兰香”的旱烟。该烟店字号为“李三九王守南烟店”,又名“玉兰香料店”,俗称“李三九烟店”,门前竖“李三九王守南发售玉兰香烟”牌匾。烟店以济宁周边烟叶为原料,加工生产出黑丝、红丝、香杂拌、玉兰香等旱烟。所生产的玉兰香烟丝,畅销华北等大半个中国,被誉为“济宁三大特产”之一。该烟店经营200余年后,让盘于河南省怀庆府杜姓商人,仍沿用“李三九王守南烟店”老字号,外加“裕祥”二字,以示资东易人。

振泰绸布店 坐落在济宁南门大街闹市区,1937年春季由大闸口运河南岸迁此。门外悬挂金字横匾“振泰号”,两边挂蓝地金字楹联:“纱罗绸缎”“呢绒布匹”。门里店堂两侧书“童叟无欺”“言不二价”。其门面修缮耗资两千元(当时伙计每人月薪一元)。经理除终日盘算市场行情及组织货源以外,还要求伙计对待顾客要一看、二问、三帮、四诚。一看是注意观察顾客的表情动态,看是想买货还是来浏览;二问是指热情询问顾客要买什么衣料;三帮是帮助顾客挑选满意的衣料;四诚是指对顾客以诚相待,童叟无欺。

 

第四节 饮食服务业

 

元代京杭大运河南北贯通以来,济宁交通方便,商业发达,官员富商纷至沓来,促进了济宁饮食服务业的兴旺发展。至清,济宁饮食业600多户,服务业200多户。其中,饭店、菜馆逾百户,经营面食及各式小吃者500多户。济宁菜肴在色、香、味、形的调制搭配以及相关的选材配料、制作方式、口味调适、风味品位等方面,不断学习借鉴外地的先进经验与特点,融南汇北,兼收并蓄,经过长期的磨合与融汇,在全国八大菜系之一的“山东菜系”的基础上,发展创造出风味特殊的“济宁菜”。济宁菜的经营品种繁多,既有南北风味兼备的经济小吃,也有独具特色的地方大菜、名菜,尤以善于烹调湖鲜著称;所形成的济宁饮食文化,既坚持了齐鲁文化的持重与豁达,又包容了江南文化的灵活与务实。

 

著名饭馆

清末民初,“济宁菜”的较大饭馆有20多家。有擅做清炖全鸭的万福楼,擅做鸭肝虾仁、炸鸡塌的宏源楼,擅做干贝熘黄菜、糖炒鱼片的温泰和,擅做翡翠鸡、凤尾虾、鳝鱼段的第一村,擅做鱼虾制品的宴月楼,擅做太史鸡、宫保鸡丁、松子鱼的紫云亭,擅做红烧鱼翅、氽虾仁的春华,擅做奶汤鳜鱼、炒双脆的竹林,以及各具特色的百花村、大兴村、春茗轩、新新园、松鹤轩、一品香、冬又冬、另一处、玉仙馆、隆盛鸡鸭老店、鸿兴楼、会景楼、楼外楼、第一楼、同玉楼、沁沁食堂、南池饭庄等。

这些著名饭馆,大体可分四类。1.菜品齐全,能包办满汉全席的饭馆。此类首属万福楼。万福楼开设在南门大街路东,经营人高福安,于清光绪年间开业。著名的厨师有徐学诗、卞凤元、魏继章、马兴义、林德隆、王玉赞、沈以顺。拿手的名菜有金钱鸡、炸腰穗、面包鸡卷、秦皇鱼骨、烤花鳞鱼,尤擅做清炖全鸭。2.清真教门饭店。此类以隆盛最为兴盛。隆盛在南门大街路东,店东为回民沙成起,采用海菜、鸡鸭、鱼虾等原料做出各种回民菜品,如焖炉烤鸭、吊罐筒子鸡、干崩虾仁、鸡落、糖醋鳜鱼片等,颇受顾客欢迎。3.清素餐馆。此类新中国成立前济宁只佛心斋一家。佛心斋素菜馆开设在南门桥以东运河南岸。所取的原料主要是以面筋、豆腐、蔬菜、口蘑、香菇等而做出各种荤菜的色型。如用黄豆芽做的“烧鱼翅”、熟面筋做的“米粉肉”、山药泥做的“糖熘鱼”、鲜腐竹做的奶汤大肠,都能惟妙惟肖。拿手名菜是栗子烧白菜、口蘑烧罗汉面筋、一品豆腐。4.以经营某一品种为主,也做汤菜的中小饭店。此类如一品香主营天津“狗不理”包子,兼营炒菜,包办小型宴席;新新园主营三鲜包子,亦做炒菜、包办酒席等。

 

名菜

糖熘鲤鱼 用微山湖特产金头红尾、四鼻孔鲤鱼制作,色泽金亮,外酥内嫩,咸甜适口,醋味香浓。熘汁鲤鱼不出锅即爆汁装盘,上桌时油泡翻滚,如珍珠闪烁,噼啪作响,热吃最佳,特有风味。此菜亦称“鲤鱼跳龙门”。

吉祥长寿 吉祥的“吉”取“鸡”的谐音,长寿,取长寿象征物“甲鱼”,原料便是鸡与甲鱼。还另有一名,曰“霸王别姬”。做这道菜,一般要提前半日准备。将甲鱼置土坯上,四周围起只留一口在坯前,放酱油、葱、姜、胡椒等佐料汤汁,然后坯下加火,坯热,甲鱼煎熬难忍,恰好有料汤可饮,以解火烫而生的体热,饮完汤后,用筷子从腚后伸进,一搅,将内脏掏出,再洗净甲鱼外皮备用。烹制时,把甲鱼与褪好洗净的白条鸡放一起,加佐料入笼蒸。文火蒸熟后,长型盆子内一甲鱼一整鸡同卧,汤汁乳白,星星漂着的是出笼后撒上的蒜苗、香菜,造型别致之极。食之,掀起甲鱼盖儿,肉香扑鼻,有甲鱼的鲜美,又有鸡肉的香肥,色香味俱佳。可这精美菜肴,据说与河官们恶吃“鹅掌”有些联系—河道总督等河官们的宴席上,常有这样一道菜,叫“鹅掌”。取鹅掌时,将关有群鹅的铁笼,用炭将底部烧红,鹅掌部烧灼急欲饮水,将调好的葱酱佐料让其饮入,同时鹅哀鸣跌仆,全身精脂运集双掌,鹅死取掌,余物通通弃之。

麻鸭卧雪 系采用微山湖特产麻鸭加工而成,造型异常美观,再现了“香酥鸭”的另一种风格,在鲁菜佳品中独树一帜。将宰好的鸭子取出内脏,洗净控干,用精盐搓鸭身内外,放入葱、姜、大茴、花椒、料酒腌40分钟,再加酱油、料酒,上笼蒸2~3小时取出,放入热油中炸至深黄色捞出。炸鸭子的同时,把蛋清打成雪液,加味精,放入抹油的鱼盘四周,上笼蒸1分钟取出,然后把鸭子放在鱼盘中即成。制作的成品具有鲜、脆、嫩等特点,味美可口,营养丰富。

清炖全鸭 取微山湖产麻鸭,先填养成肥。做时,将填鸭去膀、爪、尾尖、嘴舌、五脏等,用新白布包上白汤煮八成熟,捞出取去白布,拿下全部鸭骨放进砂锅,再把鸭肉皮朝上放在鸭骨上面,浇原鸭汤,加姜汁、精盐烧开后,移文火加盖煨炖至肉烂,离火去汁,搭冬蘑菇一片,咸鸭脯肉一片,盐笋两条,加绍酒、精盐,原锅上桌。其形状美观,汤浓鲜醇,原汁原味,肥而不腻。

清蒸鳜鱼 鳜鱼是淡水中名贵鱼类,济宁地方俗称鯚花鱼。口大鳞细,体侧扁,此鱼绒刺极少,烹制菜肴,肉呈蒜瓣状,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能做“生薰鳜鱼”“鸡松鳜鱼”“糖醋鳜鱼”“酱汁鳜鱼”“黄焖鳜鱼”,尤以“清蒸鳜鱼”最为出名。鳜鱼刮鳞去肚肠,洗净,两面打成菱形花刀,用开水一烫,使花刀处鱼肉翘起,捞出控干,放盘中,加料酒、葱丝、姜丝、盐和猪油,隔水蒸熟取出,再配上食醋、姜末佐料食用。

生吃乌鱼丝 微山县南阳镇四辈相传的名厨韩庆吉师傅首创此肴。将活乌鱼扒皮去骨,片成肉片,再切成细如粉条细丝,放容器用白醋浸泡二三十分钟,鱼醋之比为12,然后捞出,挤压净醋汁,加适量香油、酱油、盐、葱丝、姜丝、味精拌匀,上盘。其味鲜、嫩、脆,食而不腥,风味独具。

泥鳅钻豆腐 先将活蹦乱跳的泥鳅放清水中,吐吐泥,半天后,放调好的葱酱佐料中,使鱼饱饮料汤。然后将几大块豆腐放入锅内,加入老汤,将小鱼倒入。然后锅下燃文火,使汤慢慢加热。汤热,豆腐块大,外热内凉,小鱼为找凉处拼命向豆腐里钻。一会儿,小鱼全部钻入豆腐中。炖熟后,取出,切片食之,有豆腐和鱼的鲜嫩美味。

炒核桃鸡 用汶上芦花鸡,取净雏鸡肉250克、鲜核桃肉50克。鸡肉片块加酱油、淀粉、蛋清等浸养,核桃肉用蒜片、酱油、醋等同放在鸡汤碗内研化。油锅热五成下鸡肉,熟即出锅控油,再倒入汤汁,后倒入鸡肉、核桃肉,待汁爆起离火,加绍酒、花椒油、清蒜。掺匀盛盘后,爆汁汪油,软嫩鲜醇,脆香味美。

原汁虾仁 取微山湖产大青虾洗净揪出虾仁,用蛋清、淀粉、精盐拌匀,倒入热至三成的油锅内,待虾仁漂起捞出篦油,锅再上火,倒入虾仁、海参丁、青豆、精盐、绍酒、味精,加入荤汤颠翻两次出锅。。

炸虾排 取大青虾半公斤,揪头剥皮留尾,用绍酒、精盐、葱椒汁浸养后,用竹签由虾腰穿串5―6个,形成排,挂糊沾馍馍丁,一齐放入热至七成的油锅,炸成杏黄色捞出抽签摆盘,盘底先铺上香菜。入盘形如琵琶,色泽美观,吃时蘸甜酱,配葱头,焦嫩可口,别有风味。

虾 焅虾,要把大虾剪头去须去尾,放水中洗净,控干盛碗内用酱油调拌,放入八成熟油内烹炸,滚翻捞出。随后,把虾放勺内,加白糖、酱油、食醋、葱姜丝等佐料,舀上白汤,炖在炉上,待水焅到似干未干时盛出,晾透。其色泽鲜红,外酥内软,香甜适宜,咸中露酸,别有风味。

虾子烧玉兰棍 把玉兰片用水发好,去根,用玉兰片的上头,截3厘米长,切成四楞锏。把每根棍的二分之一用刀拍扁,放酱油、水豆粉拌匀。把油烧八成熟后,将玉兰棍放进油锅里滚翻就出锅。然后用大油1两、虾子1瓯,加葱姜末,连过油的玉兰棍放到炒勺里,再加酱油2钱、食盐2钱、老汤2两,用豆粉勾成流水芡,盛出呈咖啡色。脆而不腻,清香爽口。

罗汉面筋 济宁玉露庵方丈创制的素菜,后传向社会。面筋周围放十八个口蘑,形似十八罗汉,故而得名。此菜汤浇汁浸入面筋,味浓香醇,柔软滑润,别有风味。

 

茶馆

饮茶之风传至济宁是在明代。明清时,济宁运河两岸茶行林立,茶叶从江淮运来,济宁成为鲁西南最大的集散地。明末赵树屏家的茶行,除供应本城消费外,还销往鲁西南各县及济南、天津、唐山等城市。“天吉”茶庄的顾客多来自北路的泰安、莱芜、淄博一带,批发兼零售。还有朱润斋经营的“庆和公”茶行,陈文朴的“复裕”茶行,姜履卿的“源和原”茶行,李继茂的“茂盛祥”茶行,刘润东的“源和”茶行,马建泉经营的“德记”茶庄,以及“振兴”“永贞”“如一”“森记”“六合”“信盛”“元大”“鼎丰”“锦春”“永祥”“北天兴”“东天兴”“乾兴”等茶店。较出名的茶行就有28家之多。济宁茶馆星罗棋布,城关内外到处都有,大街小巷卖水摊及大小戏院、说书棚附带茶馆略而不计,仅专业较大的茶馆不下数十处。多集中于运河两涯城南门和运河上的各闸口附近,大闸口、小闸口,直到顺河门,更是几步一处;城内各要道口,城外之四路通衢,举目可见;小土山之东之西,鳞次栉比。

高档的茶楼,大都为两层楼房,茶舍整洁敞亮。桌凳齐全,或竹制躺椅,或木制大炕、炕几。茶叶有西湖龙井、铁板大方、黄山毛尖、洞庭碧螺、六安瓜片等。茶肴常备黑瓜子、白瓜子,花生仁、蚕豆、核桃仁则是砂炒、糖粘、五香水煮等多种,还备柿饼、蜜枣、桔饼、栗子、白果、橄榄及各式花糖。茶具全用江西瓷器,为尊重回族习俗,回民茶客有专用的红底白花茶杯。一般都雇有伙计。大多备有各式棋具,有的还购置戏曲用乐器,有的摆设着洞箫、竹笛、三弦和古琴,用以茶客自娱自乐,也展示茶社主人的专长爱好。这类茶楼,如小土山之东河下街东端的玉仙亭、大闸口运河北岸的大兴楼、南岸的第一楼,城南门西侧的五福茶楼等。

中档的茶社,多是平房数间或十数间,摆满桌凳,茶具清洁明亮,茶叶粗细均有,顾客可各取所好。主人家男女老幼亲手服务,间或亦有帮工,如南门东的同庆茶馆、北门大街的芝兰村茶馆、烧酒胡同口的孙家茶馆等属此类。

规模较小的,临街或背运河而设,房屋三五间,桌凳有限,茶具一般,间有宜兴红泥壶,别有风味。但茶叶普通,满座时不过二三十人。背河而设的茶馆,俗称“河棚”,门头外表虽然狭小,冲门设茶灶,数眼炉口上坐着炊子(水壶的俗称),开水不断。门面搁不开桌凳,但走进后院,豁然开朗,房院宽敞,别有洞天。如土山“耳朵眼”茶馆,西郊运河北岸兴隆街、位于草桥口西侧半面子街上的谢家茶馆等。

至今,运河两岸、城内街巷,仍保留有适合大众口味的传统式茶馆,也有许多装饰典雅、刻意仿古的茶楼出现。如太白楼前大运河畔开设的几家茶馆茶楼,整体设计为古典园林风格,乌瓦粉墙,回廊雕柱,与古运河、玉带桥和周边鳞次栉比的酒馆饭庄,巧妙地组成一幅“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观风情图。或门前悬“茶”字大红灯笼,或挂“喜见明月藏古志,笑闻清风偷新茶”等楹联,有古色古香桌椅环列,有竹石清幽的竹屋,有花木萦绕茶室,有大众茶、保健茶、绿茶、红茶、花茶、乌龙茶等几十种茶品,及南北风味兼容的茶食和茶点,并附设茶艺表演,供茶客选择。这些既有继承又有发展的茶楼,为济宁人“泡茶馆”的民俗文化做着营造氛围的延续。

 

服务业

服务业包括旅店、理发、浴池、照相、钟表眼镜等,清末民初计有近千户,多为小本经营,建国前发展到2761户。

旅店业 济宁为鲁西南贸易中心,往来客商不断,旅店业较为发达,但由于当时代理行栈兴盛,富商多由行栈招待食宿,除城内三益别墅、三益客栈靠近官衙,接待多为达官显贵外,四关旅店接待的多是周围各县的小商贩和农村货郎,户数有120家,但规模不大,设备也很简陋。其它县城都有客店或旅社,规模亦不大,城关街头和集镇则多是供自带行李的流动商贩和过往行人晓行夜宿之用的“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的小型客店或车马店。

理发业 新中国成立前理发业收入微薄,地位低下。济宁第一家理发店开设于1919年,在院门口路西,名“胜利理发店”。济宁城区理发业在新中国成立初期71户,从业107人。旧时理发业受人歧视,除市区和兖州各有一女理发员外,全系男性。济宁理发业分“清盆”“混盆”,清盆只理发,混盆理发兼吹唢呐。较有经验的理发师一般都会推拿手艺,义务治疗落枕、脚手扭伤及骨节脱臼等。

浴池业 新中国成立前,济宁所属各县共有私营浴池23处,济宁11处。清末民初,济宁私营浴池业先后达18家,从业300余人。“日新池”开业最早,创建于清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其次是“通心桥澡塘”,嘉庆二年(1797年)开业;光绪年间(1875―1908年)开业的有“三筒碑”“天宝池”“四季春”等;宣统年间(1909―1911年)开业的有“浴滨溪”“浴安池”;民国初年(1912―1937年)开业的有“雅集园”“大观园”“民生池”等。经营时间最长的是“日新池”(1766―1943年),历时177年,两易其主,两次改名;规模最大、雇佣人员最多的是“大观园”(76人)“民生池”(48人)和“雅集园”(37人)。浴池业营业时的统一标志是在门口挂一书有“塘”字的圆形灯笼,营业时间一般都是从黎明直到当夜。一般澡塘只设雅座和厢口两种席位。较大型的设官盆、房间、雅座、厢口四种席位。澡塘从业人员除经理、掌柜、管账外,有茶房、搓背、理发、修脚、看池屋、看厢口、锅炉工、打水工、杂工,每天工作十六七个小时。

照相业 济宁1916年始有照相馆,在里塘子街口路西由天津人石玉甫之父开办,号称“书屋”,亦有“石盛泰照相馆”之说,因生意不好没几年就关闭了。1920年后,先后又开设了“粹华”“跃光”“天真”“紫云”等13家照相馆。“粹华”原在道门口街,后迁至铁塔寺街口路东,照相兼印刷,1937年改装门头,建立玻璃房,配备座机、布景、道具,改露天拍照为室内灯光摄影,油彩着色,在当时的同行业中首屈一指。

钟表眼镜业 最早的是民国初年由浙江人肖、应二姓在南门大街开设的“大中华”钟表店,1929年又有浙江人郑章斐在南门里路西开设的“亨得利”钟表店,后陆续开业者达20多家。该业以销售和修理钟表、眼镜为主,有的兼营电料和估货委托。资金雄厚的“亨得利”,1935年买下宝成金店后,一门两柜,兼营珠宝、古玩、金银首饰,1937年后歇业。新中国成立后,城区钟表眼镜业继续经营者(包括估货委托、五金电料)21户,从业43人,资本初期5818元,1954年增加到6846元。

 

第五节 会馆 商会

 

会馆

随着商品贸易的不断发展,各省商人旅居济宁开业经营者与日俱增,不仅沟通了南北、东西之间的物资交流,同时也促进了不同省区文化的相互传播与融合。明清时济宁成为江南闽、苏、徽、浙、湘、赣、鄂等省与江北豫、冀、鲁、晋、陕等省商人聚会交易的中心,是外埠商人聚居之地。同籍者为了定期聚会议事,协调关系,交流信息,互助互利,增强凝聚力,以扩大影响,组织同乡会并建立会馆、公所。

济宁城区最早的会馆为明天启年间(1621―1627年)建立的浙江会馆、安徽会馆、福建会馆。后有清乾隆年间(1736―1795年)建立的三省会馆、道光年间(1821―1850年)建立的湖南会馆,及清代中期建立的金陵会馆、江西会馆等。沿运各市镇也有外省商人的会馆,以山西会馆为例,在安山、靳口、汶上、南阳等城镇皆有建造。据不完全统计,至清道光年间,济宁城区会馆达30多个。这些会馆从建筑年代、建筑规模、商业影响等方面都颇具典型。

浙江会馆 该会馆创建于明天启七年(1627年),是浙江旅济同乡会建立的。同乡会成员大都是经营毛竹、绸缎、茶叶、稻米、桐油、杂货(包括糖、纸、柑桔、明矾、干果、扇、伞、凉席等)、钟表的商人。会馆坐落在运河南岸、纸坊街东首路北,东靠清平巷,占地面积约7000平方米,江南建筑风格,三路建筑。大门门楣正中嵌石匾一方,上刻“浙江会馆”四字;正院北面正中建硬山式关帝殿。殿内彩塑关羽坐像和关平、周仓立像,据说出自明代江南著名塑像家之手,大殿后壁正中高悬金色牌匾,墨书“义烈千秋”四个大字,是清代乾隆时翰林院侍讲学士、著名学者钱大昕书写。因会馆地处运河南岸,每逢江船运货来济时,会馆内外,商贾云集,热闹非常。农历七月十五日佛教盂兰盆会,按浙江习俗祭祀“河神”“超度亡灵”,会馆请和尚诵经,夜晚在运河燃放七彩河灯,两岸观者如堵,万人空巷。他们经商贸易的宗旨:重信守义,崇敬关羽。浙江商人自明清至民国年间,历经400年在济宁经商,商贸规模大,来往人员多,货物流通极为广泛,影响较大。

安徽会馆 是安徽旅济同乡会于明天启年间(1621―1627年)创建的。它在济宁城区会馆中是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一处。坐落在济宁旧城南门外福瑞街(扁担街)北首路西。会馆大门门楣高悬“安徽会馆”蓝底金边金字木质大匾,系李鸿章书写。会馆前后七进院落,主要建筑是二门内的北大殿。安徽同乡会的成员主要经营项目是铁、铜等有色金属原材料;农副产品包括茶叶、中药材、文房四宝、毛竹、桐油、柑橘、杂货等,这些行业中的徽帮商人实力雄厚,财富殷实。

福建会馆 系明代福建同乡会建立。坐落在济宁旧城南关福瑞街中段路西,北距安徽会馆50米。会馆建筑系闽南式风格,内有厅堂房舍约50间。大门门楼及门前旗杆柱础的形制与安徽会馆大致相同,且更高大宏伟。门楣高悬“福建会馆”大匾,系清道光年间林则徐在济宁任河道总督时手书。福建同乡会成员主要经营木材、毛竹、竹器、生漆及漆器、海产品、热带干鲜果品、杂货(蔗糖、笋干、银耳、香菇、松香、茶叶等)、玉石雕刻。福建商人大部分为行商,他们以济宁城为货物集散中心,辐射周边地区,生意颇为兴隆。

江西会馆 系清道光(1821―1850年)年间江西旅济同乡会创建。坐落在济宁南门外吉市口街南首路西,南邻安徽会馆约40米。江西商人历代十分崇信许逊,省会南昌建有规模宏大的奉祀东晋著名道士许逊的庙宇“万寿宫”,因此各地江西会馆亦用“万寿宫”之名。该会馆规模较大,六进院落,共有厅、堂、楼室、仓房60余间。大门门楼如一般民居建筑,门内甬道尽头是3间殿堂,内祀许逊彩塑坐像。江西同乡会商人经营瓷器、茶叶、毛竹、杉木、药材、夏布(苎麻纺品)、夏货(席、帽、扇、伞之类)、柑橘、蔗糖等,他们大多为行商。其货物发往济宁周边各地。运河废弃后,他们仍由铁路运货来济宁,生意相当兴隆。

三省会馆 清乾隆年间(1736―1795年),旅居济宁的山西、陕西、河南三省的商人集资创建。他们主要经营中药材、钱票、生漆、烟叶、杂货(干果、蜂蜜、地毯、棕箱)等,财力比较充裕。会馆坐落在运河南岸济阳大街东首路南,东邻慈灯寺,南靠西越河,建筑格局分前、中、后三进院落,占地约6000平方米,当时是济宁城区唯一山陕风格的建筑群。大门门楣高悬雕刻云纹的金色边框大匾,该匾蓝底金字,上书“三省会馆”,端庄浑厚,为清代乾隆时济宁运河同知、书法兼金石家黄易手书。前院东侧有平房5间。中院北侧为面阔5间、深进3间的关帝殿,巍峨壮观,20世纪40年代由和尚吉善负责殿内管理。中院南面厅堂,平时作为同乡会议事场所,节日时改为戏台,又名“万年台”。后院南、北、西各有3间瓦房。此外,三省同乡会在西越河南岸购置义地约20亩,供同乡灵柩无力运送回籍者安葬或暂厝。

湖南会馆 是湖南旅济同乡会成员于清道光年间(1821―1850年)集资创建的。因成员祖籍多在湖南沅江流域各县,故又名“沅江会馆”。馆址在济宁运河南岸税务街路南,占地约5500平方米。因湘西民俗历来不拜关羽,故馆内无春秋堂。按湖广民俗奉祀大禹,内设禹王殿,但湘西商人仍承继中国文化传统,在经营贸易上重礼义,守信用。会馆建筑完全呈现出湘西民居建筑风格。大门坐南向北,门楣上墨底金字大匾书写“沅江会馆”四字。湖南江船结帮由水路运货到济,有陶瓷、竹木器、纸张、绸缎、湘绣、桐油、茶叶、夏布、草帽、五金用具、工艺品及樟脑、松香、莲子、水果等,琳琅满目,都是北方需求的南路货。会馆在东跨院直到街上设批发零售点,附近各县商贾云集批销。

金陵会馆 坐落在运河南岸的税务街西首向北小金家胡同路西。是清代来自南京铜器行业的商人和作坊主集资修建的。因南京地处长江南岸,故又叫“江南会馆”。他们行业单纯,同乡会成员仅有30余家,财力有限,所建会馆规模较小,但是作为平时议事、年节祭祖、停放灵柩的场所,也能满足要求。会馆一切事务由金陵同乡会管理。同乡会在济宁城西南八里庙村购置义地12亩,竖立“金陵墓地记”石碑,异地埋葬同乡无力运送原籍的灵柩。

外省商人在济宁建立会馆,济宁商人也在沿运河各地建设济宁会馆或山东会馆。明万历九年(1581年),济宁商人在京杭运河漕运终点、仓廒林立的通州置地14亩,创建了有济宁推“小红车”脚班在内的山东会馆“三义庙”;清康熙十六年(1677年)济宁诸巨商在江苏省吴江县盛泽镇费钱数百万置地30余亩,建造了楼堂厅轩、戏台假山、芦洲池亭俱全“宏敞壮丽”的济宁会馆,并为佑护水运平安的“金龙四大王”建有高大神殿;民国时期,济宁人骆午唐、靳云鹏等在天津建有山东会馆。这些会馆密切了济宁商贸与全国市场的联系,增强了运河之都商业文化的影响力。

 

商会

济宁商会成立于清末。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北京设商务总会,各省及中小城市设有分会。之后,派员来济宁劝导商人成立商会。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七月,济宁县商会正式成立。商会是民间社团组织。商会的职责是代表会员(商户)应付官衙,接受分派各种税捐、摊派夫役、款项;陈述商人要求;调解商界纠纷;组织庙会集市等。

济宁县商会成立后,会址在济宁城区黄家街。会董20人,会员130户。刘子玉、王慕周相继担任会长。年收支银币1000元。1915年,商会改组。吕静之、李其庄、李芷生等人相继担任会长。1921年,刘韵樵担任济宁商会会长。1928年,革命风暴席卷全国,“北伐”军进驻济宁,北洋军阀相继瓦解。济宁商界重由商民协会建立商会。会址在城区里塘子街,后迁至天津府街。先后任会长的有严逵生、袁绍光、王石斋等人。1938年1月,日军侵占济宁后,黄一寰、刘伯强、韩明轩、谭佐安先后担任会长。在黄一寰任会长时,商会的五位常委,人称他们为一、二、三、四、五爷。一是黄一寰(会长),行一,人称黄大爷,是济宁盐公店外交。二是申棣园,行二,人称申二爷,是大纶、增基绸布店经理。三是孟乾生,行三,人称孟三爷,是乾记织布厂经理。四是严逵生,行四,人称严四爷,是振业火柴厂外交。五是刘伯强,行五,人称刘五爷,是老太和大药房经理。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济宁商会会长由廖慕刘担任。1946年9月国民党军重占济宁,杨子贞任会长。1948年济宁第二次解放后,由郝砚农主持商会会务。1950年1月,由郝砚农向“济宁市工商业联合会”移交原商会的一切工作,人民政府已建立了商业管理机构,商会即解体。商会下设同业公会,据1941年6月新民会中央总会统计,济宁县商会下设同业公会56个。1950年商会会务交市工商联后,设同业公会37个。

新中国成立前,济宁商界各业都有为举办公益事项组织的社团,如金融业的青轶社、粮行业的玄武社、药材业的三皇社、杂货业的仁里社、北果业的广益社、茶叶业的瑞芝社、绸缎业的昭文社、棉布业的义和社、估衣业的观澜社、碎货业的集瑞社等。这些社团都由本业同仁自愿结合,公推主事人,除相聚联络议事外,并集资购买一些喜庆丧葬用物,专供本业同仁婚丧嫁娶时借用,有的还储备一定数额的互助基金,或投资或买公用墓地。这些社团纯属民间的松散团体,清末民初同业公会建立后,由同业公会主持,直至1948年济宁第二次解放。

 

第六节 庙会市集

 

济宁辖区内,至20世纪二三十年代有古庙会104处,会期多在春季,会期短者1天,长者6天,多数为3天。沿运河区域在万人以上者,有微山夏镇古会、任城区寺堌堆会、济宁城南三皇庙庙会、汶上南站土地庙子会等处。济宁城旧有王母阁庙会、三皇庙会、城隍庙会、天齐庙会、火神庙会等。

 

庙会

王母阁庙会 济宁城区三大庙会(另有清明城隍庙会、三月十八天齐庙会)中第一大庙会。位于兴隆屯北、葫芦沟南,此地为“济宁八景”之一的“南池荷净”。有五进庙院,规模极大,周围水面数顷,遍植荷菱,东南有一石路相通。三月三蟠桃大会日,祭祀王母娘娘,善男信女结伴而来,庙堂香烟缭绕;庙前成庙会,卖竹木篮筐、拐杖、玩具者云集于此,各种餐饮小吃应有尽有,人们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三皇庙会 坝口南街的三皇庙,内供伏羲、神农、轩辕神像,俗称药王庙,建于北宋年间。庙会九月初成会,庙前一街两厢全是摊点,以药材交易为主,兼有百货、餐饮,外省客商云集,会期十天,每日赶会者万余人。

圣庙会 每年的冬至日在原文庙(今济宁市委党校)附近所起的庙会,时间一天,因文庙所祭祀的是圣人孔子,故称“圣庙会”。当日,学官把文庙所有的门打开,允许人们随意游览。赶会者多文人雅士,大多瞻仰孔子像、观赏碑文等。以大石桥宽阔地带为中心的庙会上,主要销售神主、皇历、年画、门神画、娱乐器具、玩具、文房四宝以及字帖、仿影、描红、《九九图》等,还有卖糖果、茶水、小吃的摊贩穿插其间。

济宁“土山儿” 坐落在老济宁城的东南隅,名山而非山,是一大片起伏不平的土丘。是运河多次清淤积土于此而形成的一片无主地,它西至太白楼,东到阜桥口,北贴老城墙,南邻老运河。南北宽约150米,东西长约300米,占地60多亩。茶馆戏棚、武术杂耍、地摊叫卖、干稀小吃都集中于这方土地,拥挤嘈杂,热闹非常。仰运河之利的济宁,街道纵横,市面繁荣,引得苏、鲁、豫、皖几省的民间艺人纷纷到土山儿搭棚卖艺,书棚曾多达20多处。20世纪20年代以后,这里先后建起几处大戏院:书带草亭、同乐、长春、四海春、福寿戏院,进德会院内也建进德会剧场。曲艺艺人大都是撂地摊卖艺,艺人在土山所占的那块演出地点,俗称“坑”。至30年代,土山儿出现十几家茶馆,“四海春”“玉仙亭”两个茶馆经常组织武术表演“以武会友”,其他茶馆则设有书场,如“盛记茶馆”设琴书,“玉仙亭茶社”设八角鼓,“万花春茶社”设弦子鼓、坠子等。说“武老二”、说相声、变戏法、演木偶戏、变魔术、玩陀螺、耍猴、耍拳、拉洋片的,只能撂地摊拉场子。莲亭假山上曾刻有这样的字句:“古有太白醉酒家,今存书词百枝花;东鲁遗风犹然在,千秋万世闪光华。”每年春节,从头一年的腊月下旬开始,外地一些杂技团、戏班子、个体艺人纷纷汇集于此,布置场地,做好演出准备。做生意的见缝插针搭棚设摊。大年初一一大早,土山儿焕然一新、光彩夺目,各类艺人、商贩齐聚一堂,人欢马叫,锣鼓齐鸣。玩具商人也云集土山,各种花枪、木刀、宝剑、马鞭、假胡子、纸花、彩灯、年画以及小人、小马、泥娃娃、花拉棒捶、皮老鼠、琉璃崩崩、玻璃号、陀螺、风筝、烟花鞭炮等玩具充斥市场。土山儿是老济宁人及其周边乡民村夫心向往之的游艺场所,是无其名有其实的天天庙会。

汶上南站土地庙子会 始于宋朝,二月初二成会,以骡马交易为主。明清时代,赶会客商北至东北数省,南至江淮,西及陕甘,东迄沿海,内蒙、宁夏马群更是每届必到。会上有赛马场,长约3华里,附近达官显贵、乡绅大户,赛马比车,游人多如潮涌。交易行桌40~50处,上市骡马数万头,牛驴另成一市,鲁西大黄牛亦在此成交。赛马比车废止后每况愈下,相沿数百年的盛会不复存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保留下来的古庙会取消了酬神情形,而代之形成新型的物资交流大会,成为农村商品交换的重要场所。

 

市集

在京杭大运河济宁区段,还产生了许多因运河而形成的闻名遐迩的市集。

南阳夜市 微山湖上的南阳,运河穿镇而过,明代漕运新渠的开通,使之逐渐成为沿运的著名商品集散地。明清至民国,南阳夜市贸易从半夜零点开始,主要贸易的是渔获。傍河而设的鱼市上,渔民卖鱼不分鱼色,不分大小,一起攉给鱼贩子或“坐地虎”。“坐地虎”即当地坐地不动的卖鱼头儿,对渔民十抽一得利。也有将各色鱼分开,一秤秤卖的,这样的人家一般是人手多。鱼市上鱼虾鳖蟹都有出售。鱼鲜,则称“鲜”;鱼变质,称“老了”或“糟了”。鱼市每天鱼成交量10吨左右,来市鱼贩约二三百人。夜市除鱼市外,是常年不动的粮行、酒馆、饭馆、京广货庄、布店、杂货店;另有卖包子、烧饼、元宵、烫面饺的小饭摊和卖香蕉、桔子、胶枣、核桃等的水果摊,卖糖果的糖挑子和头顶筐篮的卖花生者,在人群中穿来穿去,“糖疙瘩,麻糖板”“落生,落生”地大声吆喝,从南叫到北,从东叫到西。渔民销完渔获,便在市上喝酒、吃夜宵,买日用品,傍明赶回湖里再去劳作。鱼贩也早起程贩鱼,以防鱼虾糟烂。

王贵屯大草行 位于南阳湖西岸的王贵屯村。原微、济、鱼公路从此经过,古赵王河从庄西北入村,在村中心绕弯向东,流入南阳湖。赵王河在元代前与泗水相会,至元二十年(1283年)开通济州河后,赵王河成了京杭大运河的支流。沿赵王河东入运河可南达苏杭、北抵济宁。明代,因黄河多次决口,逐渐形成了南阳湖。到清代,湖面北扩至石佛,水漫湖内的赵王河堤,南北商船不再绕洸水、泗水,可穿湖直达王贵屯。因而,该村商业迅速得以发展,河内船舶川流不息,岸上商铺林立;逢单日为集,集日有去南北码头的客船,商贾云集,百业俱兴,成了物资、文化交流的水陆码头,也是南阳湖湖西最大的草行,每年苇、草的吞吐量不下数百万担,在鲁西南远近闻名。

草行,行址设在王贵屯河西张户。清代时行规已趋正规完善:只要能搬动一捆草(每捆十斤左右)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均可投资入行,从入行者中推举行头、账房先生、秤手(交易员);从买方提取3%,从卖方提取2%,名曰“成三破二”,将所得交易费按人分配;送货者按捆入账,草垛插上木制标签,签上标明货主姓名、品名、捆数,数字一律用大写数字;货卖后结账付清。对急用粮款的草主,草行可以预付部分粮款;购草顾客进行后,由交易员引导看货,以质论价。草论斤,苇子以个为单位。买草者有的用货币,有的用粮换,用粮者依据当地粮食市价成交,等等。这些行规一直延续200余年,200余户人家赖以维持生活。民国时,王贵屯李户、周户、王户也先后办起了草行,行会规模越来越大,购草的顾客也愈来愈多。行内的草垛、苇垛一排排,一行行,垛得草垛街巷分明,草、苇分列有序。加上个体的草、苇垛,使整个王贵屯从河内到河堤,从村内到村外,草连草,垛连垛,行挨行,形成了约7平方华里的庞大草行群。1957年大洪水之后,赵王河入湖口被梁济运河河堤堵住,北面被改道的洙水河拦腰截断,村内赵王河段废弃,湖中菰蒋草虽无绝苗,但大大减少,货源断绝,王贵屯大草行消失。

长沟大集 长沟位于任城区、嘉祥县、汶上县的交界处,大运河从腹地穿行,古有“水旱码头”之称。每天到达长沟的船只和马车川流不息。长沟水旱码头的兴建,带来长沟工商业的兴旺发达,有铁编、竹编、苇编畅销大江南北。因地处要冲、经济繁荣,明清以来州县官府都曾在这里建衙设署,明时长沟街就出现一些寺院和园林建筑,清中叶寺庙则遍布全镇,因此又被誉为“二济宁”。长沟街上繁荣时期有大型商号40余家,小摊小贩不可计数。

长沟集远近闻名,称作“长沟大集”。长沟大集的地点不固定,与数百年不变地点的集市不同,有心人将集市地点、时间的安排编成顺口溜,传扬开,以便赶集上店:

一三四九,河东走;逢五排十,衙门口;二六七八,当铺门;长沟集市天天有。

分片交替,天天有集,时时有市。在农历二月初十至十三,长沟大集有4天的物资交流大会,蒙古的马、山西的杂交骡、鲁西南的大黄牛以及镇周围的骡马驴牛,每天上市千头以上,京广杂货、地方特产、农具家具、鲁锦绣品等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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